同樣,“場面”一詞,在《戲臺》里也取用其在京劇藝術中的含義,意為戲曲中的樂隊,又稱“文武場”。文場,以京胡(又稱胡琴)為主奏樂器,伴以彈撥弦樂、吹管樂器,拉、彈、吹兼有;武場,以鼓板為主,小鑼、大鑼次之,合文場的京胡、月琴、三弦,向稱“六場通透”。
《戲臺》里的場面,是為故事設計、服務的,因此場面的組成和真正京劇演出的場面不同,擇重點而簡化?!稇蚺_》中的場面由七種樂器構成,分別是:文場:京胡、三弦、嗩吶;武場:鼓板、大鑼、小鑼、鐃鈸。
文 場
京胡:馮小波
(樂器:京胡)
小波老師不僅是《戲臺》中的琴師,并且還在戲中扮演五慶班的琴師“福子”。他演奏的樂器是京胡,又稱胡琴,從行家嘴里說出來,這個音接近于“胡氣兒”。
演出前,正遇見小波老師坐在化妝間修琴。好的琴師不僅會拉琴,而且最好會自己修琴,因為各人演奏習慣不同,還是自己最了解自己——但是“會修琴的是越來越少了?!彼那傧淅锪硗夥胖陌亚?。在京劇演出的時候,每位琴師都要多備一把,一旦拉斷了弦,趕緊換琴繼續演奏?!啊稇蚺_》一般不用換琴,但還是備著,以防萬一?!?/span>
(戴上了眼鏡的小波老師正在修琴)
三弦、嗩吶:鄭煜
(樂器:三弦)
鄭煜老師平時戴眼鏡的,有厚厚的鏡片,在上臺演出的時候需把眼鏡摘掉。除了三弦、嗩吶,他還會海笛子、笛子、堂鼓等,這一套家伙事兒都需學會。
(在后臺吹嗩吶的鄭煜老師)
在《戲臺》中,馮小波、鄭煜兩位老師組成了戲中的文場陣容。
(兩位老師在后臺練琴)
武 場
大鑼:王申
(樂器:大鑼)
王申是戲班樂隊成員中唯一一個八零后。在《戲臺》中,王申需要演奏兩種音色的大鑼(中虎音鑼和大蘇鑼),《霸王別姬》的戲曲部分使用中虎,到了楊立新老師飾演的大嗓兒開嗓唱戲后,換成大蘇鑼。兩種鑼的使用,突出了舞臺上的戲劇效果。
小鑼:屈雪元
(樂器:小鑼)
小鑼鑼面較小,看起來輕便,但實際演奏上的難度并不小。演奏中所使用的擊打工具鑼板兒的厚度不超過3mm,鑼面可擊打區域的直徑約為10mm,因此需要非常精準的演奏手法。
屈雪元老師的小鑼和王申老師的大鑼相互配合,有時在排練中也互換樂器,交互練習。
(小鑼演奏者屈雪元老師在練習的時候演奏大鑼)
(大鑼王申在練習中演奏小鑼)
鐃鈸(náo bó):楊殿發
(樂器:鐃鈸)
楊殿發老爺子是劇組里年紀最長的演員,也是樂隊里頭入行時間最長的,參加工作已有60年了。雖然已是70多歲的高齡,老爺子演奏起來依然非常帶勁,非但看不出一點老境的頹唐,還相當有搖滾范兒。
(老爺子在練習中演奏鐃鈸)
鼓板:王翔
(樂器:單皮鼓)
鼓板,為戲曲樂隊的指揮樂器,全出戲舞臺節奏的控制與調節、戲劇氣氛的渲染和藝術結構的統一完整,幾乎無一處不與鼓板的指揮有關。也因此,對于鼓佬兒的技術和藝術提出了較高的要求:他不僅要有相當的演奏水平,還須熟記演出劇目的情節內容和全劇的音樂布局。
(在練習中演奏的鼓佬兒王翔)
《戲臺》中的鼓佬兒王翔老師,不僅是《戲臺》文武場中的核心人物,更親自改編、設計了《戲臺》的京劇鑼鼓和唱腔選定。您在戲里聽見的所有現場打擊樂伴奏和唱腔曲樂,都是由王翔老師牽頭完成的。劇中京劇音樂與人物行動、性格、事件等恰到好處的配合與呼應,是《戲臺》能夠在話劇和京劇相融合的嘗試中獲得成功的關鍵性因素??梢哉f,現場京劇伴奏是《戲臺》中最與眾不同的那一抹亮色。
(演出現場的京劇樂隊)
六位戲班師傅,生活中都是真正的戲班師傅——他們都從七八歲就開始拜師學藝,大半輩子都浸淫在這京劇的曲樂聲中;此前,除了八零后的王申,他們都沒上過話劇的舞臺、沒有演過話劇。這意味著,在《戲臺》中,當他們放下手中家伙事兒的那一刻,就從京劇的內行變成了話劇的“外行”。對此,陳佩斯和楊立新心中有數:要求這老幾位達到百分之百專業演員的表演水平恐怕有困難,但使他們的表演契合在《戲臺》的故事當中,不僅可以實現,而且頗具效果。
(在劇中,戲班全體演出劇照)
而戲份較多的王翔和馮小波兩位老師,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在《戲臺》里的那段“霸王凈身”的對口“相聲”,哥倆一捧一逗讓不少觀眾樂得前仰后合。但兩位老師從沒覺得是自己演成了:“這段兒怎么演都有彩兒,咱得說,人家這劇本寫得真是好?!?nbsp;
(“對口相聲”這一段落場場有彩兒)
鑼鼓經兒起時,《戲臺》亦起;鑼鼓經兒落時,《戲臺》換了一幕又一幕。王翔、馮小波、楊殿發、屈雪元、王申、鄭煜六位老師組成了《戲臺》的“場面”。他們在話劇舞臺上演戲的同時,也將京劇中的老本行完美呈現。他們組成了民國大團“五慶班”,帶來的演奏時而蕩氣回腸、時而輕巧靈動;時而振奮抖擻、時而愴然悲慟,配合著舞臺之上跌宕的《戲臺》故事——這一次,又讓福州的觀眾沉浸其中。
《戲臺》,好場面!
本文內容以本輪演出陣容為主。
鳴謝本文“顧問”:王翔、王申。
《戲臺》2018年全國十城巡演
江蘇-南京-江蘇大劇院 11.30 - 12.1
(演出結束)
浙江-慈溪-慈溪大劇院 12.4 - 5
(演出結束)
福建-福州-福建大劇院 12.8 - 9
(演出結束)
廣東-中山-中山文化藝術中心大劇院 12.12 - 13
廣東-珠海-珠海大劇院 12.15 - 16
廣西-南寧-廣西文化藝術中心 12.19 - 20
廣西-柳州-柳州文化藝術中心 12.22 - 23
云南-昆明-昆明劇院 12.26 - 27
陜西-西安-陜西大劇院 12.31 - 2019.1.2
甘肅-蘭州-甘肅大劇院 2019.1.5 - 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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